所謂Jonah Day,倒也不是特別倒楣的日子,也沒有到諸事不順,應該說是發生一些事情,打亂原本的工作步調。

星期一早上,開工大吉,編輯說年底要出的書要開始做宣傳,叫我先把長達七頁的序翻給他們。一個工作天就這麼沒了。

星期二早上,序還在如火如荼地修改中,有客戶要我幫他趕稿子,我拿了去年翻過類似的給他參考,也直接表明我沒空。沒想到他們還是打來說,新版的稿子只有修改一點點,請我幫他趕一趕。

好吧,多趕?什麼?下星期要印刷,要我明天翻給他?

平常我都會盡量幫忙,但本週是非常時期,即使只是需要幾個小時的工作都很難安插進去。客戶堅持新版本根去年翻的差不多,只有「少部分」要修改,一定要我做。

好吧,那就看看吧。一修改就改了一個小時,好不容易改完,發現後面的部分完全不一樣,什麼「少部分修改」,根本就是「大部分都不一樣」。

於是前面那一個小時的努力,全都成了「沈沒成本」,打電話去跟客戶說,稿子差距太大,我真的無法幫忙,結果不僅做了白工,還要忍受對方的不滿,真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也許對方只是覺得區區千字,翻譯一下就好了,為什麼不肯幫忙。他卻沒有想到,第一,這禮拜至少有四、五個人在盯著我要東西;第二,翻譯哪裡只是看看中文打打英文,他短短千字的稿子,我要查很多資料,更何況這是國家級的單位要印出來、發出去的東西,我可不想砸自己的招牌。賺錢事小、得罪客戶事小、招牌可不能砸。

百忙之中浪費一兩個小時又影響心情就算了,沒想到接著又接到另外一位客戶說原本星期五要交的稿子,能不能「早一兩天給」。

沒想到,到了星期三早上,所有欠的短期債務都搞定了,速度比原本預料的快。心情輕鬆多了。

也許很多客戶都會覺得自己的東西很重要,只需要一兩個工作天,為什麼翻譯都會要求要一個星期。其實,小工手上隨時都有好幾份工作同時在跑,如果每個人都要求我一兩天內要交,那小工永遠都在趕東西,這樣出來的品質就真的像是在做工。每個人的步調不一樣,我喜歡慢慢思考慢慢醞釀慢慢做,翻完幾天再拿來看一看。如果日子要過得像打仗一樣,乾脆跟翻譯社合作就好了,絕對不需要為生計發愁。

Anyway,昨天是少見的Jonah Day,從來沒有再一天之內接過這麼多客戶的電話和email。還好到現在事情大致圓滿結束。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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