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週六去參加媽媽俱樂部的新成員茶會。這個媽媽俱樂部(Burlingame Mother’s Club),聽會長說不是每一區都有,我們這一區剛好有很多熱心的媽媽,所以才有這麼一個有制度的組織。
(應該說,是這一區的爸爸們收入比較高,可以支撐主辦的媽媽們不用上班之外,還可以請保姆,才有時間辦活動吧?感謝這些辛苦的爸爸們賺錢養家,讓我們這些沒有保姆,無聊到爆的全職媽媽有個地方可以喝茶吃水果閒嗑牙。)
總之參加新成員茶會之後,會長把我們這些剛加入俱樂部的媽媽按照寶寶年齡分成幾個不同的小團體,各自帶開。我們這個小團體很特別,剛好大家都生兩胎,老大老二也都差不多年紀,所以我們就決定聚會時老大老二一起帶去。
於是今天早上,我帶著妹妹出發去。主辦人她家距離我家非常近,拐個彎,走路五分鐘就到了。其實前一天晚上,我猶豫了很久要不要去。第一個原因就是兒子剛好有事不能去。第二就是以前出國唸書,在紐西蘭都是跟十八九歲的去夜店跳舞,在英國都是跟教會和健行隊的老先生老太太聊天,我從來沒跟三十多歲的「外國人」當過朋友。雖然在台灣也交過不少媽媽朋友,可是我只會用中文講小孩的事情,用英文講都要想老半天。
譬如說,餵母奶叫做nurse,寶寶不肯喝奶瓶(e.g.我家挑嘴的妹妹)叫做won’t take the bottle,停餵母奶,斷奶叫做wean,妹妹坐的嬰兒椅叫做bouncer,背巾叫做bjorn(原來是嬰兒用品的牌子,直接用來指稱背巾),諸如此類,中文我會,英文字我也認識,但是我不知道這個英文可以用來代表這個中文。
畢竟我花了兩三年的時間才慢慢累積這些中文的「專有名詞」,要學這些「專有名詞」的英文版,當然也需要一點時間。
另外就是文化的差異。主辦人家有間超超超級大間的鍍金浴室,一直被大家嘲笑(因為很聳,雖然很大),因為她之前是專門設計廚房和浴室的室內設計師,她自己也開玩笑說,以前的屋主可能是swingers。好啦,已婚者應該都知道swingers是啥,不過,這種笑話我就說不出口,就算我已婚,還是不敢笑得太大聲。
(本來我有點想問:你講的那個swingers是我想的那個swingers嗎?不過看別人笑那麼大聲,我想應該是:p~譯註:換妻俱樂部)
還有,妹妹的頭髮老是被人家笑crazy hair。我都說因為像爸爸。有媽媽說,像mohawk(那是什麼?)。我說像hedgehog刺蝟,因為以前英國鄰居中風老先生都會指著老公的頭髮說:hi hedgehog!回家查字典才知道mohawk是印地安人的意思,大概是指妹妹的頭髮很像酋長的帽子吧?哈哈。
媽媽們邊聊邊餵老二奶換尿布呼喚老大上廁所吃餅乾玩車車喝果汁,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我的頭也快昏了,感覺好像以前在紐西蘭聽大鬍子老師講美國文學,聽到一堆生字只能用「羅氏拼音法」亂拼一通快速抄下來,回宿舍再慢慢查或抓室友來問。
不過,聊一聊之後,我發現,其實接觸的外國人越多,就越發現人性都是一樣的,與其說是國籍文化的差異,不如說是個性的差異。外國的月亮沒有比較圓,薪水也沒有比較肥,小孩沒有比較好帶,也沒有比較好生,婆媳問題不會比較少,媽媽還是自己的貼心,灣區的爸爸一樣經常要加班晚歸和出差,工時和工作是有比較彈性,但公司的要求和自己付出的努力並不會比較少。
還有,每個媽媽家裡都有大電視,如果可以,我也想買大電視,為什麼面板股的股價還是漲不起來?
最後,這跟翻譯有什麼關係呢?
語言除了文法和句型,也要看用字是否精準。一篇文章(中翻英)翻得好不好,看用字就知道。用字的精準度,直接反應譯者的語言能力和對題材的熟悉度。
因為,如果譯者連用自己的母語談某個領域的議題都有困難,要抓住文章的意思,翻成另外一個語言,自然就無法精準掌握原作的精髓,也無法用最適當的詞彙表達作者的意思。
還有,外語真的要常講,才不會用時方恨不輪轉,一直吃螺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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